以前过年,我们老家的乡亲们每家每户在蒸饽饽时,都要用面卡子做上几个面鱼,这用来压锅——从正月初一开始,饭后放在饭锅的篦子上,以祈求天天有余、年年有余。
记忆里小时候的面鱼都是奶奶或者母亲自己亲手做的,有放馅的也有没馅的。我最渴望的是吃到有红糖馅的面鱼,深红色馅的颜色跟白白的面皮形成鲜明的对比,单单看一眼就会垂涎欲滴。特别是刚出锅不久的面鱼,吃到嘴里糯糯甜甜的,更是难得的美味。白糖馅的也好吃,只是缺少了视觉上的诱惑,总觉得比红糖的要次一些,但是比起没有馅的来说还是要好很多。七八十年代生活还不是很富裕,吃个糖面鱼就是过节的象征,就是现在看到类似的食物,还会在心里泛起小时候那种过节的兴奋感。这是六七十年代生人儿时的共同记忆吧。
说起面鱼,除了吃,当然还有一样宝贝不得不说,那就是面卡子,因为它的存在决定了面鱼的样子。说是面鱼,其实形状不仅仅只有鱼那么单调,就算是鱼,也分鲤鱼金鱼大鱼小鱼等等,另外还会有莲藕柿子等吉祥植物、猴子知了兔子等动物、或者花生玉米等象征收获的果实等等。
当年的面卡子都是人工刻的,每个都没有完全重样的,里面透着一种精神灵气的东西,是现代机器雕刻所不能相提并论的。
现在有人专门收集老的面卡子,或许跟儿时吃的情节有关,只是这种完全人工的老面卡子已成为稀有之物,现代机械化的大生产社会,已经不会再有新的手工卡子的一席之地了。老一辈的手艺,也只有在这些老卡子里才能找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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