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州故事
刚进入郑州,时值傍晚,路两边商店饭店比比皆是,摆路摊卖服装生活日用品的也很多,随意搭讪
了几个卖主问了下价格,当时只感觉东西比山东、河北的贵。在一处小饭店简单吃了口烩面片,出来转悠到一处街边公园内,人也不少,天已黑了,灯光璀璨,人流川动,天气闷热,公园内反倒颇觉凉爽,心想今晚就别住旅店了,就在公园里将就一晚也不错,说到做到,一夜没有蚊虫叮咬,凉爽宜人,一晚上睡得很是舒服。
第二天醒来才发现,和我一样在外露宿不回家的人还有不少。醒来已是大亮,吃了口早点,在一摆服装地摊处买了个大半裤,拿到一单位院里没人处换上,开始骑车大街小巷寻找工作,没转悠多少地方,就在黄河路与经八路交叉处一电影院旁的小巷内找到一家“西安鼓楼饺子馆",进去交涉,很是痛快顺利,应聘成功,我专门负责和饺子面、包饺子,闲时再帮忙做点儿杂活儿。
饭店老板叫宋红敏,是一个很是精明强干很有气质的微胖型的三十四五的女人,她说她以前在西安鼓楼那块儿学过这个做饺子,所以这回郑州也开了这么个饺子店,招牌也是西安鼓楼风味的。饺子的品种很多,主打产品是牛肉酸汤饺子,其余有猪肉芹菜的、白菜的、韭菜的、豆角的、西葫芦的等等。馅是红敏姐自己弄,各种佐料用称称,精确到两、钱,弄好我给拌馅,她说我看上去力气大,让我和面拌馅。我和的两种饺子面,牛肉馅的饺子面和得比较硬些,得饧个两三回揉好了才能做,饧一回差不多半个多1个小时,其他馅的饺子面和得没那么硬,但也不能软了,软了不精道,我和面、揪剂、擀皮儿、包。和我搭档的有两个服务员,一个姓田,大伙儿叫小田,长得比较憨厚敦实,样貌一般;另一个是驻马店的,叫白
霞,又叫白鸽,长得很漂亮,肤白貌美,婀娜多姿,纤细的腰,紧身短裙包裹下的大长腿,雪白匀称顺溜,头发用卡子在后面挽着,不苟言笑,给人一种冷美人的感觉。还有一个山西的小伙,打杂的,能说会道,油嘴滑舌,一看就是个见多识广跑江湖的。中午和晚上有各种小炒,半下午晚上还有烧烤,山西小伙和红敏姐天天下午串串,红敏姐老公偶尔过来帮会儿忙,他是学唱戏的,经常跟随豫剧团演出,很少过来。炒菜师傅姓刘,个子不高,说话很是幽默风趣,爱和人开个玩笑逗个乐,还有一个配菜帮厨的。每到半下午,我们就帮忙在店外门口空地摆好一排排桌椅,客人们三三两两就来了,喝着扎啤,就着田螺、毛豆、烧烤还有各种精美小炒凉菜,主食就是我们的各种饺子,尤以牛肉酸汤饺子卖得最火,天天人爆满,生意很是不错。白霞主要负责上餐和撤桌子,闲暇时回去帮忙包会儿饺子,由于形象好,手脚又麻利,深受顾客的喜爱和好评。隔壁一家卖凤头凤爪的(卤好的鸡头鸡爪,熬炖得很是酥烂,骨头一咬就碎,味道很是不错),借着我们这边的好生意,卖得也是相当的火,好多客人就餐时顺便也就要了他们的鸡头鸡爪。就这样不知不觉做了一个月,期间发生的一些小故事小插曲值得在此记述一下。
有一天下午,我骑车出去转悠,去二七广场看了看,返回时路遇一家冷饮小吃店(那时还没有超市这一概念),心中蓦然寻思,不知有没有家乡的伊利一代伊利二代雪糕,遂上前询问,不曾想还真的有,于是买了一箱伊利二代(伊利二代好吃,戴点儿黄黄的颜色,奶油量大),想着拿回店里给大家伙尝尝。拿回店里,大家很是惊喜,争着抢着过来吃,人手一根还剩不少,怕消化了就把剩下的放冰箱了,老板红敏姐和大家吃了都说好吃,他们还没吃过,不知道这是内蒙产的雪糕,我说这是我们老家呼市伊利乳品厂生产的,在我们那儿太普及了。白霞吃完一根后蹭到我跟前低声悄悄的说:我还想吃,我说吃吧,就打开冰箱取了一根递给她,这是第一次和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看着她的脸,眉目入画,唇红齿白,双颊绯晕,含羞带俏,我不禁看呆了,没细打量原来这么好看,美得摄人心魄,连出气都忘了,她不敢看我,但我能感受得到她的紧张不自然。
留意白霞,缘于隔壁卖凤头凤爪的老板和他朋友的一次闲聊,说这个女服务员条子真顺,长得也不赖。有次包饺子,白霞过来帮忙擀皮,大夏天本就穿着清凉,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,红色文胸若隐若现,小荷才露尖尖角,要么怎么说少男少女情怀总是诗么,无心之举,无欲之念,看着她鼻翼微微沁出香汗,精致的脸庞白里透红,甚是楚楚动人。有次挨着坐在一起包饺子,手背不经意间从她大腿处划过,只觉很是丝滑,生平第一次无意中触碰一个女的,很是窘迫,心呯呯的跳,脸有点儿发烫,偷偷瞄了一眼她,也是双颊绯红,含嗔带羞,面露些微愠色也是做做样子,看得出来并不反感。白霞和小田平时就叫我杨大哥,我也很乐意很享受,俨然一副杨过和他众妹子的感觉。有次白霞悄悄的告诉我,说她过几天天要回去了,还说她妹妹过几天要来这儿,和她相跟上一起回去,说她妹妹在广东打工了,我说回去干什么,她说收割麦子,我戏说回去就别来了,就在家里呆着再找个对象,她说她不找,还要过来,我说过来干什么,她俏皮的笑道:过来找你啊!小田和白霞夜里不在店里住,在很远的地方老板给租了个房子,每晚下班两人骑我的车子回去,有次我搞了个恶作剧,后面跑步偷偷跟着她们看她们在哪儿住的了,穿过好几条街道,她们一直都没发现(我跑开步履轻快没有声音),快到目的地转入一小巷时,她俩发现了我,初时不知是我受点儿惊吓,后来看清是我格格笑着跑开了。过了几天她妹妹从广东回来了,来到了店里,我过去搭讪,询问广东的情形,她妹妹表示不甚能听懂我说的普通话,她说她在佛山打工(这也奠定了以后我在广东时最后选择去往佛山找工作落脚,这是后话),第二天姐妹俩就回驻马店老家了,我也是在她们走后干够一个月时离开的。
有次,炒菜的刘师傅说他上一家做事的老板娘落下他点儿工资,一直拖着不给,他要了好几次都要不上,让我们大伙儿帮忙撑撑腰,去那家老板娘家里要要钱,他事先也打过电话了,说是带上人去家里要呀,我出于义气,同时也是好事的心态,戴了副墨镜,装模作样一副道上的模样伙同刘师傅配菜师傅山西打杂的一道去了,没曾想去了扑了个空,上楼敲门没人应答,我们几个正在楼道楼梯口处徘徊,上来十几个人把我们逮了,这时才知人家早报警了,这些是便衣警察,进到派出所里,通知了我们老板红敏姐,红敏姐来后很是激动十分生气,当场表态,只要把我放了就行了,别人她不管了。红敏姐对我还真是不赖,后来事情也是陆续把他们几个都辞退了。
后来又招聘了一个胖胖的大个子炒菜师傅,人不怎样,除了炒菜别的什么也不干,和同事间的关系也不融洽,没做多久也让辞了,白霞走后又招进两个服务员,我没呆多久就走了,和她们也没什么交集,没什么印象。
白霞在时,后来来了个小伙,是红敏姐她老公的侄儿,姓郑,天天死皮赖脸的纠缠白霞,拼命讨好人家,白霞讨厌他,不愿搭理他躲着他,这小伙儿看我和白霞走得近,醋意大发,恼羞成怒,看我看情敌似的,处处针对我排挤我,和我的关系很是紧张,我也不理他,连话都懒得跟他说,他也不能把我咋样。
有意思的是,红敏姐和大家伙儿都说我个儿高,腿咋长得那么长,(其实我并不高,才1米7,)可能是他们个儿矮的缘故。
平日里,晚上不忙的时候我常去近旁的电影院门前看外面的大屏幕,经常能看到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表演,我也在暗处偷偷地学练一下精典的霹雳舞动作。
有天下午看报纸,偶然间看到旅行家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遇难了,上面写着96年6月10日他开始出发,11日就失联了,我算了一下,正好是我从泰山往下走的那一天。心中不免暗然神伤,甚是惋惜痛心!
做了整整一个月,我提前和红敏姐打了招呼,说是要去湖北,她甚是不舍,看留我不住,也是没有办法,我去游览少林寺、洛阳龙门石窟,走了几天后回来,取上车和包裹,辞别红敏姐,继续我的旅行,向湖北进发。[/cp]